“这箱子是被人故意封的,怕是村里人干的。”
村里人面面相觑,三婶哆嗦着说:“那是我爷爷那辈的事吧……”李道士没理她,回头问瞎眼婆:“还有啥没说的?”瞎眼婆咳嗽了几声,低声说:“河里不只这一个,怨气连着片,压不住。”
李道士皱了皱眉,当晚在河边摆了个法坛,烧了那块骨头,又念了一堆咒。他拿桃木剑在水面上划了几下,水里忽然冒出一股黑气,腥臭扑鼻。火光映着河面,隐约能看见水里有个影子,撑着伞,慢慢沉了下去。那夜,村里安静得出奇,连风声都没了。
从那以后,伞没再出现,怪事也渐渐平息。柱子的高烧退了,可人却瘦得像根柴,眼神空洞,再也不敢提那天的事。老张头的坟头长满了草,村里人路过时都绕着走。李道士走时留了句话:“这河别再碰了,怨气没散干净,动不得。”
可大石坡的人提起那条河,还是忍不住打哆嗦。有人说,夜里路过河边,偶尔还能听见一声“咯咯咯”的笑,像在水底下飘着,等着下一个人经过。村口的歪脖子树枯了,枝干光秃秃地伸向天,像一只抓着什么的手。
二狗子后来再也没走那条路,伞的事成了他心里的疙瘩。他娘常念叨:“人啊,别贪小便宜,有些东西,捡了就是命。”这话传遍了村子,可谁也不知道,下一次,那把伞会不会又出现在路边,等着下一个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