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什么东西。胆大的二栓子不信邪,带着狗去磨坊瞧,结果狗一到门口就狂吠,硬是把他拖了回来。第二天,二栓子病了,高烧不退,嘴里喊着:“别磨了,别磨了!”
李家湾彻底乱了。村民们不敢出门,田里的庄稼没人管,村子像蒙上了一层死气。瞎眼婆让人把二栓子抬到她那儿,她一看,叹了口气:“撞上了,魂被勾了一半。”
柱子的事一传开,村里彻底乱了套。村民们不敢出门,田里的庄稼没人收,村子像蒙上了一层阴霾。有人开始收拾东西,想翻山出去,可山路难走,带着家当根本走不了多远,最后只能作罢。村里老人聚在一起,翻着老辈人留下的故事,想找出点线索。
有个叫三婶的女人,年轻时听她爷爷讲过,大石坡的磨坊以前不叫磨坊,叫“哭屋”。说是几十年前,村里有个女人生了个私生子,男人跑了,她养不下去,就把孩子闷死了,后来自己也疯了,吊在磨坊里。村里人怕晦气,把这事儿压下来,没几个人知道。可三婶说完,瞎眼婆却冷笑一声:“不只一个孩子,这磨坊里怨气重得很,怕是藏了不少东西。”
这话一出,村里人更慌了。李家湾的风水虽不显,可从没出过这种事,难道真是磨坊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人提议去镇上请个道士,可瞎眼婆摆摆手:“镇上的道士不行,这怨气得大本事才能压住。”
村里人凑了钱,托山外的亲戚请了个道士来。道士姓张,五十出头,背着个布包,腰上挂着串铜铃,走路叮叮当当的。他一进村,首奔磨坊,在门口站了半天,眯着眼说:“这地方怨气冲天,不是一个魂,是两个,缠在一块儿,解不开。”
“那咋办?”柱子娘急了。
张道士没首接回答,推开磨坊门,走了进去。他绕着磨盘转了几圈,最后蹲下身,用手在地上摸了摸,脸色一沉。他拿出一把小铲子,在磨盘旁边的地面挖了起来。村民们远远看着,心都提到嗓子眼。没多久,他挖出一个破布包,里面裹着两块骨头——一块是孩子的,细得像柴火棍;另一块是大人的,上面还粘着点黑乎乎的头发。
“这娘俩是埋在这儿的。”张道士沉声说,“怨气积了几十年,化成了阴魂。那磨盘声是她们在磨命,谁靠近谁倒霉。”他顿了顿,又说:“这布包是被人故意埋的,怕是村里人干的。”
老六一听,哆嗦着说:“那就是五十年前那女人吧……”张道士没理他,问瞎眼婆:“还有啥没说的?”瞎眼婆咳嗽了几声,低声说:“磨坊不只这一个,怨气连着片,压不住。”
张道士皱了皱眉,站起身,把布包拿在手里,说:“今晚得烧了,不然这祸没完。”
当晚,张道士在磨坊门口摆了个法坛,点了火,烧了那包骨头。他拿铜铃摇了一圈,铃声清脆,可火里却传出阵阵哭声,像女人和孩子在嚎。火光映着磨坊,墙上隐约浮出两个影子,一个高一个矮,慢慢散了开来。
烧完骨头,张道士在磨坊西周撒了朱砂,又贴了张符,说:“这地方别再进人,怨气散了,可阴气还在。”说完,他收拾东西走了,留下一村子惊魂未定的人。
从那以后,磨盘声没再响过,村里的怪事也渐渐平了。可李家湾的人再也不敢靠近那磨坊,连溪边的路都不敢走,有人说磨坊的灰尘里总有股怪味,像血腥气。柱子病了好几个月,瘦得皮包骨,再也没提那晚的事。
废弃的磨坊还立在那儿,风吹过,吱吱作响,像在低语。有人说,夜深人静时,还能听见磨坊里传来一声叹息,低得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等着下一个人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