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努力摇了摇头，想要抬手安慰她，却发现手臂绵软无力，只能作罢。

“沈大人本就不属于这里，”蜃儿低声道，“可惜，我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是有心无力，不能帮沈大人了……”

“别说这些，你只管好好养伤。”她轻轻为少女掖了掖被角，“我的事...不必再操心了。”

蜃儿仰头望着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望。

片刻，沈稚乔心中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多待一刻，只怕让蜃儿多一分危险。

“蜃儿，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蜃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大人，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沈稚乔望进蜃儿那双澄澈的眼眸，将头靠近。

蜃儿与她耳语，告诉她的，竟是幻月楼所有出口的位置。

甚至连每个时辰守卫换岗的间隙都说得一清二楚。

这时，沈稚乔凝视着少女苍白的脸，犹豫片刻，终于低声问道：“蜃儿，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若不便回答，我绝不勉强。”

“大人但说无妨……”

“玉玲珑是不是柔嫔！”

蜃儿闻言，眸子闪动，既没承认亦不否认。

沈稚乔指尖微颤：“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少女唇瓣轻启又合：“沈大人，她……”

话到一半，她突然蹙起秀眉，额间渗汗，似是承受着莫大痛楚。

即便如此，她仍倔强地想要继续说下去：“她是……是……”

话音未落，她蜷起身子，冷汗如雨，指节死死攥着被褥。

“蜃儿！你怎么了？！”

“沈大人，对不起，我说不出口……噬心蛊……在反噬……”

沈稚乔这才明白自己犯了大错，眼眶瞬间发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蜃儿，对不起……”

蜃儿虚弱地摇头：“不怪沈大人……是我太天真……以为能扛得住……”

沈稚乔慌忙用衣袖为她拭去额间涔涔冷汗。

蜃儿见她此举，哀哀地笑了：“楼里的姐姐们总说……天下男子皆薄性……可沈大人，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