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驿站大门,还未走到沈稚乔的房间,迎面就撞见驿丞慌慌张张往外跑,差点一头栽进他怀里。
驿丞抬头一看,见是将军那张阴沉带着怒意的脸,登时腿一软,双膝一跪,声音打着颤:“将……将军,您怎么来了!”
“起来!”祝融眉头一皱,不悦道,“沈大人情况如何了?”
驿丞忙不迭起身,弓着腰回道:“回将军,沈大人无碍,伤口不深,精神也好着呢……”
祝融道:“你说得什么话,都见血了还叫‘无碍’?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护不住。”
他没再废话,朝着沈稚乔房间所在的二楼走去。
祝融靴底碾过木质楼梯的声响像闷雷,却在沈稚乔房门前骤然拐弯。
此时,裴砚正坐在案前看书,见房门被猛地推开,执卷的手一抖。
他抬眼一瞧,见是祝融,脸上立刻挂起一抹浅笑:“祝将军进屋,怎么也不……”
话没说完,祝融己经“哐当”一声甩上门,三步并作两步逼到他跟前。
“哎哎哎将军轻点……”裴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祝融一把揪住衣领,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沈大人昨晚遇刺受伤,你小子倒是毫发无损!怎么,刺客的刀是认主不成?专挑她砍,却绕着你走?”
裴砚被他勒得呼吸一滞,慌忙抓住他的手腕:“将军息怒!下官、下官当时也是死里逃生啊……”
“死里逃生?”祝融额头青筋首跳,手上力道又重三分,“就你这风吹就倒的纸片人,还能从刺客刀下逃命?”
裴砚道:“将军明鉴!下官虽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下官跑得快!而且,那刺客追着追着,突然就死了!”
“死了?”祝融冷笑一声,猛地将他往墙上一掼,“姓裴的,若让我查出此事与你有关——”他五指收紧,“老子亲手拧下你的脑袋!”
裴砚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将军,您这样……有辱斯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