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却被苏媚那冰冷的眼神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您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来着?"苏媚歪着脑袋,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但眼中那妖异的紫色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
"哦,我想起来了。"
"您说,'苏眉啊,如今魔气爆发,书院危在旦夕,镇压魔气,守护传承,乃是我辈稷下弟子义不容辞的责任。'还说什么,'明日便是首席大弟子决赛,此番镇魔,亦是你的一次考验,若能在此次危机中立下大功,那首席之位,以及《道衍天章》的传承,便非你莫属。'"
"我当时还真是傻乎乎的呢。"苏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凄美而自嘲的笑容。
"听到您那番'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的'教诲',我竟然还真的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您的认可,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能为书院、为师门、为天下苍生做出一点贡献了。"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傻乎乎地,就跟着您去了那个该死的问心崖禁地。"
"结果呢?"苏媚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与疯狂。"结果,那禁地深处的魔气,远比您描述的要恐怖百倍、千倍。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气泄露,那分明就是一场被精心策划的针对我的陷阱。"
"当时魔气滔天,阴风怒号。您口口声声说要与我一同镇压,可为何在最危险的关头,您却'恰好'被几只不入流的小魔物给缠住了手脚?为何您能护住您那个宝贝儿子齐知远和其他那些所谓的'核心弟子',却偏偏任由我被那最精纯、最歹毒的魔气吞噬、灌体?"
"为什么?院长大人,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声嘶力竭地质问着,那双美丽的凤眸之中,早已布满了血丝和疯狂的恨意。
"你对我说,当时我被魔气灌体,你对我说...."
"你说,对不起,是院长没保护好你。"
苏媚突然发出一阵凄厉而尖锐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对不起???"
"当时我真傻,真笨。被那蚀骨噬魂的魔气侵蚀着一身的浩然文气,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儒道天才,一点点堕落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绝望,你体会过吗?"
"可即便如此,我竟然还在心里相信你,相信你真的是'无心之失',相信你是真的'尽力了'。我甚至还觉得自己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是为了书院,是为了正道。"
"然后呢?"苏媚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和扭曲。
"然后,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便打着'为我驱除魔气'的幌子,废了我那一身好不容易才修来的浩然文气,毁了我那颗剔透玲珑的七窍文心,将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再然后,你们便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我的头上。污蔑我觊觎《道衍天章》,污蔑我勾结外魔,污蔑我纵火焚毁藏经阁。将我这个曾经被你们视为'骄傲'和'希望'的弟子,当成了一个为你们的无能和卑鄙遮羞的替罪羊。"
"替你齐知远铺平了坐上首席大弟子宝座的道路。替你们整个稷下书院掩盖了那桩不可告人的丑闻。你们就从来没有替我苏眉想过一分一毫吗?"
"齐行天。*s¨i¨l/u?x_s?w·./c?o\m~"苏媚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冰刀,死死地钉在齐行天那张早已失去血色的苍老脸庞上,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滔天的杀机。
"当年那场所谓的'魔气爆发',我越想越不对劲。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分明就是你一手策划的阴谋。"
"你不仅要毁了我,还要除掉那个可能会威胁到你宝贝儿子地位的镇魔司都尉,冷其玉。"
"一箭双雕,真是好算计,好狠的心啊。"
云逍在旁边听得是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他之前虽然也曾根据各种线索,推测苏媚当年的叛逃另有隐情,甚至可能与齐知远或齐行天有关。
却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令人发指。
一个被誉为"半步亚圣"的儒林泰斗,一个执掌稷下书院数百年的道德楷模,竟然会为了替自己的儿子铺路,为了掩盖自己的野心和罪行,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事情?
这简直比那些传说中的魔道巨擘还要歹毒,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