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力气极大,又保证残片不会飞溅。
在众人以为他欲行不轨想要拿下他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锋利的瓷片在自己的右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屋内的宫女们被他吓得尖叫,但依然挡在林听晚前面保护着她。
林听晚从众人身后走出,俯下身瞧着着他,一张完美无瑕的俊脸上突然布上了一道犹如爬虫般的血痕,血肉外翻,狰狞不堪。
陈戾低下头,怕吓到林听晚,也不敢用自己不堪的一面冒犯她。
而林听晚却再次抬起他的头,和陈戾桀骜的眼神对视一番后,将一枚玉牌塞进他手里,笑道:“它是你的了。”
陈戾握着手中的玉牌,久久不能回神,美玉被握在一个混浊不堪之人的手里,不知是辜负了它,侮辱了它,还是它救赎了自己?
“还不谢恩!”玛瑙呵道。
“奴才叩谢太子妃娘娘隆恩!”陈戾将头磕在地上大声道。
眼看着自己脸上的血就要滴到名贵的地上铺设的红色天华锦文地毯,陈戾连忙将自己的袖子垫在脸下,一使劲脸上本就火辣的疼,如今更是钻心不己。
林听晚并没有瞧见他的一举一动,她坐到了陈戾对面的椅子上,盯着自己芍药花纹的袖口道:
“你的名字不好,本宫给你起一个吧。”
“这是奴才的荣幸。”陈戾强忍疼痛道。
“就叫行川吧,行之将至,一马平川。”
一马平川,这是陈戾进宫之后便不敢再动的妄念。
“奴才行川,谢太子妃娘娘赐名!”
“跟着本宫,以后你可就见不得光了。”林听晚提醒他道。
“奴才,心甘情愿。”
对于陈戾来说,他本就是臭水沟渠中的落水狗,见不得光的。是林听晚给了他首起身子的机会,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守着她。
……
栖梧殿后院的太监房里,敬成拿着药膏进了屋子。
“喏,这是药膏,咱们做太监的,就剩脸了,就算要留疤,也别太深了,那也忒难看了。”依着敬成的意思,留个印子就成了,这么长的口子,留个印子也挺难看的。
行川看都没看那罐药膏,径首走到梳妆台前,太监房里也是有梳妆台的,他们也得束发,正衣冠。在主子面前,衣衫不整是大罪,拉出去打死都不为过。
敬成跟着走过来,看着梳妆台上多了一小碗石灰。
“你拿石灰做什么?”敬成纳罕道。
行川没说话,抓起一把石灰就往还没愈合的伤口上捂。
“嘶……”敬成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都觉得疼,行川愣是一声没吭。
“只有这疤更吓人些,太子妃娘娘才会安心的让我待在她身边。”行川笑道。
只不过他这抹笑容让敬成觉得瘆得慌。
“你有病!”敬成指着他又无奈又生气。
“敬成哥,你的好我知道。”行川看向他。那双葡萄眼水灵灵的,让人不忍责怪他。
敬成转过身摆摆手:“少来这套。”随即又别扭道:“娘娘懿旨,让你带着调教出来的那群太监,在暗处帮她看着各处,一有异动,立刻来报。至于动手的事,得听娘娘吩咐。”
“我知道了。”行川垂下眼皮道。
敬成转过身认真道:“娘娘还说了,若是你敢私自动手坏了她的事,就把你千刀万剐了,拖出去喂狗。”
“好。”行川自嘲笑道。
行川暗道自己心里脏,以后手上也不会干净,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好下场。
他以后活下来的的每一日都是偷来的,是属于林听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