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素白的指尖轻轻划过刑架,沾染上一抹暗红。,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她低头看了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鬼字号勾魂,人字号索命,地字号阎罗,天字号……”她顿了顿,眸光忽然变得幽深,“弑神。”
这句话轻飘飘落地,却让整个地牢瞬间死寂。
两个杀手的颤抖突然变得剧烈,铁链哗啦作响。
他们脸上的血污下,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比凌风的刑具更令他们战栗。
顾锦年忽然俯身,在杀手耳边轻语,“司徒雨那个守财奴,收着天字号的价钱,却派你们这些地字号来送死。”
她在攻心,这是他们的软肋。
杀手可以为了黄金赴死,但被自己效忠之人背叛,这是另一回事。
两个杀手的瞳孔剧烈震颤,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
她竟知道楼主的名字。
难怪他们会折在她手里,这个顾锦年绝非等闲之辈。
既己收了天字杀手的钱,为什么会让他们来?
多年忠心耿耿,换来的竟是精心设计的死局?
顾锦年冷眼看着他们眼中翻涌的恨意,知道这把火己经烧起来了。
她轻轻后退半步,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自己种下的恶果。
裴昱珩握紧手中的折扇,心中一震。
这种连买家都未必清楚的内部规则,她是如何得知的?!
他原本以为顾锦年只是有些小聪明和手段,现在看来,他错得离谱!
这丫头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她每一次的举动,都在颠覆他的认知!
就在裴昱珩和那两个杀手心神剧震之时,顾锦年再次轻飘飘地开口。*k~a¢n^s_h^u^j`u~n·.?c^c\
“秦谦倒是真舍得,竟出万两黄金,买我的命。”
在烟雨楼,雇主的出价,除了接单的杀手和楼主心腹,绝无别人知晓。
这一刻,所有怀疑都化为确信:他们被自己效忠的组织,彻彻底底地出卖了!
其中一个杀手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嘶哑可怖,混合着血沫从嘴角溢出。
“既然你都知道是谁要杀你,还来问我们做什么?”
顾锦年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她款步走到角落拉过一把椅子,缓缓坐下,交叠起双腿,姿态闲适。
“我都知道的事情,”她抬眸,看向那两个杀手,声音清冷,“自然,不用你们再说。”
裴昱珩双臂交叠,慵懒地倚靠在斑驳的牢门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手肘。
他唇角微微勾起,方才的震惊早己化作眼底的一汪深潭。
顾锦年那丫头,什么时候都不会亏待自己。
顾锦年看着杀手茫然又警惕的眼神,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
她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开口,“我要你们说,秦派你们刺杀的人是太后!”
“什么?!”
裴昱珩手里的折扇“啪”地一声没握住,掉在地上!
杀手怎么可能听顾锦年的话?
不过,他彻底明白了顾锦年那句“让秦谦不在”的意思!
刺杀她一个臣女,即便证据确凿,有太子在,秦谦未必没有周旋的余地。°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_
刺杀当朝太后?!
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那是谋逆!是动摇国本!是诛九族的滔天大罪!
一旦坐实,别说太子,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保不住秦谦!
秦家,将彻底从大渊除名!
好狠!
裴昱珩眸色一深,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不愧是他裴昱珩放在心上的人!
那两个杀手像听到天大的笑话,狂笑出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听你的?!”
顾锦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们的反应。
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悠悠地落在方才狂笑那个杀手的手腕上。
那里,系着一根缠绕了几圈的黑色绣线,线头藏得很好,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
“那是你心爱之人所赠吧?”
她淡淡开口,语气笃定。
那杀手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
裴昱珩也皱眉看去,那黑线平平无奇,他先前竟未留意。
顾锦年看着那杀手脸上细微到极致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