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衙门之外,几盏残灯在寒风中摇曳。~如?文¨徃¢ /唔-错·内.容′
贾琮与贾敬并肩行出,史一鸣垂头丧气地跟在二人身后。
脸上兀自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苍白,眼神也有些闪烁,不敢与两位亲长对视。
“敬大伯,天色己晚,侄儿便先送您回府?”
贾琮询问贾敬的意思,率先打破了沉默。
贾敬看了一眼身旁失魂落魄的史一鸣,眉头微蹙,捋了捋颌下银须:
“不急。
一鸣这孩子今日受此惊吓,又险些酿成大祸。
老道我既是他长辈,少不得要亲自送他回府,与他家大伯分说一二,让其好生管教一番才是。”
贾琮微微颔首:
“也好,侄儿与大伯同去。”
如今忠靖侯史鼎带着嫡子驻守边关,家中大门紧闭。
加上史家一门双侯,又以保龄侯史鼐居长,因此告状这事找史鼐算是找对人了。
就是苦了身后耷拉着个头的史一鸣,屡次欲言又止,想要商求一二。
却被贾琮叔侄二人当做看不见一样,避了过去。
此番若不给这狗东西一个深刻的教训,那才叫不该。
保龄侯史鼐听闻宁国府敬老爷带着荣国府那位道行深不可测的琮三爷深夜到访,身后还跟着自家那不成器的侄儿史一鸣,心中己是咯噔一下。
当下不敢怠慢,连忙亲自迎至二门。
待众人于厅中落座,下人奉上热茶,贾敬也不与史鼐多做客套。
屏退左右之后,便将史一鸣今日如何痴迷“画中仙”,如何不顾生死冲入火场,险些命丧其中。
经过贾琮一番抢救这才回魂。
又将几人如何在都察院经历那一场人鬼对质的惊险公案,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对史鼐分说了一遍。
言语之间虽未过分苛责,却也将史一鸣的鲁莽、痴愚点得淋漓尽致。
史鼐听得是额头青筋暴跳,脸色铁青。
待贾敬话音落下,史鼐猛地一拍桌案,指着垂头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史一鸣,怒声斥道:
“孽障!你……你险些将我史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我史家世代将门,何曾出过你这等为鬼魅所迷,不辨是非,险些自误性命的糊涂东西!
你爹平日就是这般教你的?”
史鼐气得浑身发抖,若非贾敬与贾琮在此,怕是当场就要命人取家法来,狠狠教训这个不成器的侄儿。-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画中妖物,你竟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你……你对得起史家的列祖列宗吗?!”
史一鸣被自家大伯骂得是体无完肤,一张脸涨得通红,却不敢有半分辩驳,只能低着头连声认错。
贾敬见状,轻咳一声,适时开口劝道:
“侯爷息怒。
一鸣贤侄虽行事荒唐,但念其年轻,亦是受那鬼物妖法迷惑。
如今既己知错,侯爷便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罢。”
史鼐强压下心中怒火,对着贾敬拱了拱手,声音依旧带着几分余怒:
“多谢敬老爷今日援手,点醒这孽障,否则……唉!
后果不堪设想!”
接着又面带感激朝贾琮弯腰作揖,很是谢过一番。
贾琮避着半个身子,事宜舅老爷不必如此,都是亲戚,说这话外道了。
只是一鸣表兄这性子,确实该多家管教才是。
一旁的史一鸣听罢,立时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那意思很明显——你还能当个人吗?
果不其然,史鼐闻言更加火上添油,气不打一处来。
狠狠地瞪了史一鸣一眼,吹胡子瞪眼道:
“从今日起,你这个孽障给我禁足府中,闭门读书!
在你父亲回转之前,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若再敢胡闹,我打断你的腿!”
史一鸣自知理亏,哪敢反驳,只能低头连声称是。
自觉做了件大好事的贾琮与贾敬相视一笑,跟史鼐告辞后,同乘一车,各自回府。
神京,朝堂之上。
翌日清晨,文武百官齐聚金銮殿。
早朝刚过,都察院右都御史便联合了数名科道言官,一同出列。
为首的,正是昨日那位在都察院二堂值班,审理案件的秦御史。
他手捧象牙笏板,面容严肃,朗声上奏: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