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尔斯,我马上到你那儿来。”
科弗利总是在最后关头来一点外交辞令。威莉第一次跟未婚夫的这位助手见面就知道,贾尔斯·科弗利很乐意为她效劳,只是不能违背老板的意愿。她刚刚搬到这里来,为自己的爱好做一些小小的安排布置,不时地看到贾尔斯·科弗利那光滑的脸上出现稍纵即逝的紧张神情,这使她想起《蝴蝶梦》中的丹弗斯太太。
贾尔斯的办公室是一间狭长的凹室,是米歇尔特意分离出来的,称之为“晨室”。威莉对这儿也不熟悉,只是比楼上丈夫的办公室稍微熟悉一点,不过她对这儿有些什么并不好奇。她亲自来到他的巢穴使得贾尔斯讲话时速度比平常更慢,更注意选词。威莉觉得他是在进行自我保护,有点做作。贾尔斯的上身总是穿着松垮、华丽的外套式衬衫,高高的衣领,下身的裤子很潇洒地下垂,脚上一双漂亮的鞋子。威莉听说他对男人和女人都没有性欲,就像一只早年阉割了的猫,完全是自我满足。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威莉估计他是有意这样的,以便隐约地表示对来客的欢迎。她走上前去,贾尔斯就像投诉柜台后面的男服务员一样对她报以有治疗效果的微笑。贾尔斯的桌子上整洁得出奇,威莉每次站在这里的时候都是如此。他那纯平显示器活像一件现代派的雕塑。他不用电话机,头上戴着耳机,对着一个按钮讲话。
“早上好,威莉。我不知道你出去了。但愿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贾尔斯,我只是出去买东西,不是跟人私奔。”
“那当然,那当然,只是……嗯,你知道。如果米歇尔认为哪个人该去哪儿,结果没去,那他是会发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