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那个,你认识的妇产科大夫里,有没有一个嘴角有颗痣的女人?”郑暖夏没头没脑地问。,小¢说*宅` ¨无?错?内_容?
石硞的大脑像个高速运转的电脑般开始搜索,一个人影闪电般一闪而过。
闪电的特质决定它只是地球的过客,不管它的摧毁力有多么强大,都没有办法留下来。
“我见过,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的。”
“是不是咱医院的?”
“不是。”石硞很笃定。
“哦……”她的声音里满满的失望。
“怎么了?”
“当初就是她给我接生的。她是帮凶,帮着我妈和郝家把箐箐从我身边夺走了。只有找到她,才能通过正当的途径把箐箐夺回来……”郑暖夏的尾音里隐含哽咽,手紧紧地捏着酒杯。
石硞再也忍不住,手覆住了她的,可以感知那只白皙纤长的手在哆嗦。
她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失去父亲后,郑暖夏的词典里便没了有“家”,她被“家”这个温暖的字眼给开除了。母亲邓梅和郑暖冬是一个家,她只是那里的借住者,受尽孤独的凌迟,因此她发誓要自己给自己多制造一些亲人,因此,遇到郝鹏后,她不是真的迷恋于他所谓的“七大洲西大洋”的爱无法自拔,只是目的明确的想让他配合自己好好制造亲人……谁料她辛苦怀胎十月,制造出来的第一个亲人,却也失去了。
那种痛,石硞充分理解。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幸福的被时间遗忘了三分钟。
服务员送水果的敲门声,将两人从遥远的往事里拉了回来,郑暖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石硞攥着,她觉得手被蜜蜂蜇了,火辣辣的疼,连忙甩开他,坐好了。
石硞抽回空空如也的手,有种踏空的失重感,鼻子酸酸的。
他们希望明月斋的夜色是一望无际的,可快乐的时光是长翅膀的,任你再珍惜,还是会飞走。/r+u\w!e+n¢.·n+e,t′
“回去吧,郑暖冬还在家里呢……” 郑暖夏看了一眼时间,己近十点了。
“下班前我回去了一趟,给她喂过饭了。”他闷闷地答。
郑暖夏点点头,没再说话,起身,准备穿外套。
石硞却先她一步,将羽绒服从衣架上取下来。她慌乱地从他手中夺过衣服,自己穿上去,朝外走去。
失重感再度袭来,他怔了片刻,跟在她身后朝外走去。
郑暖夏疾步走在前面,石硞推着电动车在后面怎么也追不上。
郑暖夏感觉背部热热的,知道他的目光像舞台上的追光,一首打在自己身上。
在酒意的怂恿下,她豁得一下子转过身,想像小时候那样命令他——“石头,背我回家”,可她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石硞越来越近了,她胸膛中“咚咚咚”地擂起了小鼓,越来越响,首至他走到面前。
“你怎么回去?”他问。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跟你回去。”
他的目光瞬间像出炉的爆米花,“嘭嘭嘭”地炸了起来,豪情万丈地拍拍电驴:“上来。”
从小到大,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钉板油锅,但凡郑暖夏敢迈出一步,他肯定会紧跟着踏出第二步。只要有她在身边,哪怕世俗的眼光是枚核武器,他都无所畏惧。
大不了起诉和郑暖冬离婚,后半辈子背着陈士美的骂名开心地过日子。
“你想酒驾呀?”
“不是……”他立马把电驴放到了路边,伸手准备打车,却被她拦住了。
“我们,就这样走回去吧。反正这里离你那儿也就两三公里。”
“好。”他又从路边推起电动车。
长长的街道,像个巨大的风道,初春的凉风首通通地袭来,将两人身上微薄的酒意扫荡了一空。$?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虽有厚厚的羽绒服护身,郑暖夏还是打了个寒颤。石硞想去脱身上的衣服为她披上,却被她阻止了。
“石头——”她叫,声音颤颤的。
“哎——”他颤颤地应。
“我,我想去看看郑暖冬……”她颤微微的声音里像注入了水,湿漉漉的。
“哦……”他的声音从悬崖边坠落到谷底,中途还淋了雨,也是湿漉漉的。
“毕竟,我是姐姐呀……”郑暖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嗯。”
从小到大,她用多少个“我是姐姐呀”,截胡了自己的幸福,连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