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话不该说!”
“什么?”
朱尧尧连脸上的剧痛都忘了,她惊恐地看着阮安安,浑身筛糠似的抖。
她徐晏丞有个乡下未婚妻叫阮安安,乘务员核对时她偷听了介绍信……
本想仗着城里人身份给情敌个下马威,这…这怎么就扯到满门忠烈、革命先烈上去了?
再说下去,自己岂不是真成了“反动分子”?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朱尧尧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拼命摇头,“误会!阮同志!都是误会!我……我就是嘴欠,跟你开个玩笑!”
她是真怕了,怕得要死,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全吞回去。
“开玩笑?”阮安安忽然笑了,她松开揪着头发的手,在朱尧尧惊骇的目光中。
“啪啪!”左右开弓又是迅疾无比的两巴掌!
打完,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刚刚我也是开玩笑的。既然是玩笑,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朱同志觉得呢?”
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敢说不行试试?
朱尧尧恨得牙根都要咬碎了,却连一句硬话都不敢再说。
追究阮安安打人,对方绝对会揪着她“诋毁英烈”“挑起阶级矛盾”的帽子不放。
那后果…可是要查三代的!
她再蠢再坏,也分得清这其中的利害。
“算……算了!都是……都是玩笑!”
说完,她感觉两边脸颊更疼了。
“嗤!”高若芸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白眼,“活该!自找的!”
潘伟也嫌恶地皱紧眉头,不再看朱尧尧,转向阮安安和高若芸,语气恢复了郑重:“阮同志,高同志,嫌疑人已经落网,你们作为重要功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也好做个见证。”
“去!当然要去!”高若芸立刻来了精神,兴奋地直搓手。
她长到十八岁,一直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总觉得像个米虫。
这次主动申请去南沙岛,就是憋着一股劲要干出个样子证明自己。
碰上抓坏人这种“大事”,她哪能错过?
阮安安却眼疾手快,一把将兴冲冲的高若芸拽到自己身后,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浅笑:“潘队长,您太客气了。我们不过是碰巧帮了点小忙。这功劳,是您的,是全体公安同志的。我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诚恳:“另外…还请您帮个忙,关于我们的身份和在这件事里的作用…希望能低调处理,最好保密!”
“这…”潘伟愣住了,这么大功劳,说不要就不要了?
还要求保密?这年头,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立功啊?
这么想着,他看向阮安安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敬佩。
“安安!”高若芸急了,扯着阮安安的袖子,圆眼睛瞪得老大,压低声音,“你傻啦?这么大的功劳…”
“你懂什么!”阮安安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又扬起笑脸对潘伟道:“潘队长,真不用!您去忙吧,别耽误了正事!”
见阮安安态度坚决,潘伟也不再坚持。
他挺直腰板,郑重地朝阮安安敬了个礼,“阮同志!这份情,我潘伟记心里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
“再会!”
阮安安笑着,目送潘伟和二号治安离开。
朱尧尧捂着脸,怨毒地剜了她一眼,气鼓鼓地转身就想回自己那排座位。
“朱同志,”阮安安声音凉凉的地响起,“你这思想觉悟可不太行啊。这软座车厢里拢共就咱仨同路的革命同志,不坐一块儿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怎么还搞起分裂来了?多不利于团结和谐啊!”
说着,她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小把瓜子放在小桌板上。
“喏,坐这儿。我们正好缺个帮忙剥瓜子的。我看朱同志你手挺巧,这活儿正合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