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继续道，“你最好啊，多求神拜佛，让我一首在你跟前儿。这样或许能留得久些？”

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语，如同黑暗中点亮的一盏小灯。小安猛地从她怀里抬起头，那只勉强睁开的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却亮得惊人，带着难以置信的希冀：“真的？这样有用？” 他急切地抓住蘅芜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我一定多烧香磕头！我伤好了就去！去最灵的庙里磕头！”

他那副认真又急切、带着泪痕却又充满希望的模样，让蘅芜心头一软，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擦去他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傻话。快躺好，药还没揉开呢。”

这一次，小安没有再抗拒。他顺从地重新趴好，感受着背上那温柔而有力的揉按，仿佛那双手能驱散所有的疼痛和恐惧。蘅芜的怀抱，她的气息，她带着笑意的嗔怪，都成了他此刻最坚实的依靠。

药膏的凉意和掌心的温热交织，药香弥漫。小安紧绷的神经终于在那持续不断的、带着安抚力量的揉按中渐渐放松下来。极度的疲惫和安心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强撑着的那点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蘅芜轻柔的抚慰下，终于支撑不住，缓缓沉入了黑暗。

蘅芜看着他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才慢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拉过锦被，仔细地替他盖好，掖好被角。

她吹熄了油灯，在黑暗中躺下。听着身边少年平稳的呼吸声，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带着药味的温热气息，蘅芜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黑暗里，轻轻弯起了一个极淡、却真实的弧度，她心想，如果有缘，再遇见清风那个老不死的道士，确实该谢谢他。

一夜无梦，安眠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