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玄冥龙口中的苍炎骤然停滞。_三·叶,屋, ,更¢新!最¨快?
祂那双龙瞳失却了焦点,不受控制地倒映出景瑜此刻撕心裂肺的痛楚。
而另一边,晏瓷那双哀绝的凤眸中,也第一次泛起波澜,视线越过巨龙,落在了那个敢于用凡人之躯撼动神明的景瑜身上。
他见过无数向神明祈求的信徒,却从未见过一个凡人,敢用血肉之躯,去挑战神明争斗的余波。
这副场景,与他记忆中那些背弃他的面孔,形成了何等讽刺的对比。
玄冥的龙瞳里,闪过一丝被凡人窥探内心的暴怒。
而晏瓷的凤眸里,却多了一抹奇异的、探究的光。
他看着景瑜,似乎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你的看门狗,倒是……忠心。”
晏瓷的目光重新移回玄冥那里,语气中的讥讽更浓。
“怎么,被关了万年,连神明的尊严都丢了?竟会为了一个凡人,对我龇牙咧嘴。”
“你找死!”
玄冥彻底被激怒!
巨大的龙首猛地朝前一探,张开的龙口之中,毁灭的苍青色火焰,再次凝聚!
那是足以将半座京城都化为灰烬的神明之怒!
“你们住手!”
景瑜吓得魂飞魄散,他想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两股神威的对峙下,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毁灭的苍炎,即将喷薄而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咳……咳咳……”
一阵虚弱到极致的、仿佛随时会断绝的咳嗽声,从不远处的血泊中,响了起来。
那声音很轻。
却像一道天雷,同时劈中了在场的所有人,和神。
裴听云!
他竟然醒了!
景瑜心神剧震,裴听云燃烧精血,经脉尽断,早己是必死之局!
可他……他竟是凭着执念,硬生生从鬼门关前,爬了回来!
只见他用那把掉落在旁的绣春刀,颤抖着,一点一点地,支撑着自己那副早己残破不堪的身体,试图从血泊中坐起。
他背上那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再次崩裂。
鲜血,染红了他身下更大的一片土地。
他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没有半分血色。
可他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那双总是清凌凌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心疼。
他的目光越过了狰狞的巨龙,无视了悲伤的火凤。
瞳孔里,只倒映出那个小小的、正在痛苦中挣扎的身影。
“麟麟……”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别怕……”
“爹爹……在……”
他伸出那只同样沾满了鲜血的手,朝着玉麟的方向,一寸一寸地,艰难地,伸了过去。
那动作,很慢,很吃力。
却又带着执念一般的坚定。
玄冥龙口中的苍炎,骤然停滞。
晏瓷凤眸中的悲伤,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两尊高傲的神明,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聚焦在了这个渺小的、不知死活的凡人身上。
在祂们那足以碾碎一切的神威之下。
这个凡人,竟然……还敢动?
还能动?!
他竟然还试图靠近那个被两种法则之力包裹的、风暴的中心?
他是……疯了吗?
……
玉麟的意识,正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不断下沉。
好累。
好痛。
好饿。
她想睡过去,什么都不要想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声音,穿透了无尽的黑暗,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心尖上。
“麟麟……别怕……爹爹在……”
爹爹?
是裴裴!
是裴裴的声音!
玉麟那即将熄灭的意识之火,猛地一跳!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
她顺着那声音的方向,拼尽全力地“看”了过去。
她看到了。
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正用刀撑着地,一点一点地,试图从血泊里爬起来。
他的动作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