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说得对。/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王歌转向他,“但请问,没有仗打的时候,百姓靠什么上升?总不能一直打仗吧?”
李斯一时语塞。
“所以需要新的标准!”
王歌环视群臣,“这个标准就是德行和才能。心学要做的,就是让每个人都能发掘自己的才能,提升自己的德行。”
“够了!”
嬴政打断争论,“王歌,朕问你,你那《传习录》到底写了些什么?”
“回陛下,《传习录》只是一些关于‘心’的探讨。”
“呈上来。”
早有准备的内侍立即将竹简呈上御案。显然,他们已经弄到了抄本。
嬴政展开细看,殿内一片寂静。
良久,他抬起头:“‘致良知’、‘知行合一’、‘心即理’……王歌,你是想说,人人心中都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不需要外在的规范?”
“陛下误会了。”王歌正色道,“良知不是否定规范,而是规范存在的基础。试问,若人心中没有是非观念,律法从何而来?”
“诡辩!”李斯出列,“律法乃圣人所定,岂是凡人可以妄议?”
“丞相,”王歌转向他,“敢问秦法规定不得杀人,可曾说明为何不能杀人?”
“杀人本就是罪,何须解释?”
“这就是问题所在。”
王歌朗声道,“法可以告诉人什么不能做,却不能告诉人为什么。长此以往,人们守法只因恐惧,而非认同。一旦监管不及,必然乱象丛生。”
殿内微微骚动。
这话说到了要害。
“那你的心学就能解决?”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味。
“心学让人明白,不杀人不是因为法律禁止,而是因为内心的良知在说‘这样不对’。”
王歌神色不变,
“当人人都听从良知,即便没有律法,天下也能大治。当然,这是理想状态。现实中,法律依然必要,但心学可以让法律更深入人心。”
“有意思!”
嬴政身子微微前倾,“照你这么说,朕的法与你的心可以相辅相成?”
“正是。陛下的法是‘外王’,让天下有序。我的心学是‘内圣’,让人心归正。内圣外王相结合,方能真正长治久安。”
嬴政微微沉默。
他继续翻阅,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终于,嬴政合上书卷,目光如炬地看着王歌:“你可知道,若是这书流传开来,会有什么后果?”
“会让更多人开始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自己为什么活着,思考如何才能活得更好,思考如何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光发热。”
王歌的声音充满了力量,“而这,难道不正是陛下想要的吗?一个人人各尽其职、各安其位的大同世界?”
“说得好听。”嬴政坐回龙椅,“但朕要的不是空谈。扶苏!”
“儿臣在。”
“你跟他学了这么久,可有什么长进?”
扶苏深吸一口气:“回父皇,儿臣确实有所领悟。”
“哦?说来听听。”
“以前儿臣总觉得,治国就是要让百姓守规矩。但现在明白,真正的治国,是要让百姓愿意守规矩。”
“有何区别?”
“前者靠威压,后者靠教化!”
扶苏侃侃而谈,“威压只能管一时,教化才能管长久。”
嬴政眼神微动:“继续说。”
“就拿最近的徭役来说!”扶苏举例,
“百姓之所以逃役,不是因为懒惰,而是因为徭役过重,影响农时。如果能合理安排,让徭役不误农时,百姓自然愿意服役。”
“这与心学何干?”
“心学讲究推己及人!”扶苏解释,
“官员如果能设身处地为百姓着想,自然会制定出合理的政策。这比单纯的严刑峻法更有效。”
殿内一片寂静。?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许多大臣暗暗点头。这个一向被认为软弱的公子,今天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
嬴政沉默良久,看向王歌,突然大笑:“三年不见,你仍如此巧舌如簧!”
“来人,赐王歌客卿之位